爱之歌06 （下章开车！！）
从那天苏杭之突然对他表白已经过了好几天。赵楠不知道这几天是自己是怎么度过的，他只觉得自己被一阵风吹到了天上，脚踩着软绵绵的云朵，好像随时要跌倒了一样。
他自卑太过了，说实话，就连和小牧在一起时偶尔的亲昵，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冒名顶替别人一样，面对苏杭之的屡屡示好，他一直当做是苏杭之本身教养好，存善心，对落魄同学的绵薄之意而已，根本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。
可这种时候，太快答应未免太轻浮，自己离了小牧才几天，显得杭之像退而求其次。可不答应就辜负了杭之的心意。
“扭扭捏捏，没主见的东西。”赵楠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。
赵楠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做家务，以往住在老家的时候，每次受气，赵楠就会拎着拖把，把老旧的木地板一条一条的拖干净，淅沥沥的脏水会从木地板的缝隙里渗下去，母亲有时候被脏水淋到就会破口大骂。但盯着一条一条脱了漆的地板，什么都不想，赵楠的心情就会奇异的平静下来。
而今天赵楠拿着拖把，走过来走过去，小房间里却处处是让他不能平静的细节，杭之与他深交不久，可家里却处处是他留下的痕迹，大到沙发，床具，小到地垫，全都是杭之打点的，让他无法忽略，不能自已的想起他们的主人。赵楠把工具都放回原处，清空心绪躺在沙发上，突然间，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，他觉得，自己是时候该向前走了，哪怕两人没有结果，他也会把这些快乐的回忆仔细收藏，当成一生的纪念。
“小楠，给你报的雅思课去听了吗？”赵楠正在玄关换鞋子，苏杭之已经先一步进家门了。
转眼两个人已经交往将近半年，赵楠让他等了三天才答应他，苏杭之对此并不感到焦急，也不感到意外，他志在必得，毫不担心。在苏杭之的一再要求下，赵楠终于同意了他同居的请求。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，赵楠对“亲密接触”始终存在着障碍，之前破格和和他同寝一张床实在是在心力交瘁之下的不得已之举。因此赵楠对杭之此前的体贴一直很感激，哪怕两人接吻，苏杭之也只是轻抚他的腰背，手从来没有伸进过衣服里，也没有乱碰过。
“已经上了三次课了，其他都还好，就是口语实在不太行。”
苏杭之接过他的包挂了起来，“口语我陪你练就是了，不用担心这些，就是申请学校的材料要赶快准备。”
赵楠僵了一下，他对苏杭之急于带他去国外的事情一直很惶恐，如果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，万一两人分手，他的生活该何以为继呢？何况这种寄生虫一样的生活是他最厌恶的，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，他也未曾开口向小牧借过一分钱，可对苏杭之，他欠的越来越多，也越来越依赖他，这种情况让他很惶恐。
但苏杭之对这种依赖显然乐在其中，他对赵楠的一切有着莫名的掌控欲，而到了国外，天高皇帝远，他们可以远离苏父苏母过自己的小日子。和韩牧的大少爷习气不同，苏杭之花钱一向有自己的规划，他刚成年就在英国置了产业，足够支撑他们两人完成学业。
当然，这些东西都可以放一放再谈，最重要的是赵楠答应与他同居后的“大戏”。赵楠的身材实在太好，粗野的养育方式怎么会诞生这样的尤物，前胸和后背厚实的如同山丘，腰腹和大腿丰满而结实。每当他走动的时候，肥美而挺翘的臀部随着步伐而微微颤动，苏杭之就感到喉咙一阵的发紧，回想起那个令人沉醉的夜晚。赵楠于他，真是如同欲望般本身的存在，见过真正的山海，谁又会委屈于人造的园林。这样天生地养的灵与肉，是苏杭之过去生存的世界里不曾存在的，赵楠身上充溢着一股旺盛的生命力，可以无数次流着血冲破荆棘。每当赵楠目不转睛地看着韩牧，透过那一双温驯如牡鹿的眼睛，流露出无限的柔情和渴望，苏杭之就会情不自禁地幻想，这样的目光包裹着自己的感受，一定如同母亲的子宫般温暖，让他的灵魂在这样的水流中再次出生。
以至于两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，苏杭之激动的想要落泪，赵楠说的不对，他才是那个真正残缺又肮脏的人，因为习惯带着面具生活，皮肤时间长了，皮肤和假面紧紧黏在一起，揭下来就是血肉模糊。
“我才是那个无法离开你的人呐。”同衾而眠的每个夜晚，苏杭之将侧脸贴近赵楠的胸膛时，心里都在默默地念着。
相比赵楠贫民窟里混乱、饥饿、贫瘠的童年，苏杭之的少年时代是在设定好的一分一秒中度过的，每天的生活都如履薄冰。
苏杭之的母亲出身名门，但相貌和资质都是寻常，不得父母宠爱。苏父却是寻常人家长大，是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，本想借着苏母这棵“梧桐木”一飞冲天，奈何百年基业的大家哪里会对未婚先孕的上门女婿加以信任，苏父这个尴尬人始终被左右亲朋看不起，新贵做不成，过去的世界又断了联系。抑郁又不得志，便将一腔怒火倾倒在无辜的妻儿身上，杭之常常躲在衣柜里听到母亲被殴打的惨叫声，而母亲被打完之后，则会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，把年幼的杭之拉出衣柜，一边重复父亲的行为，一边对他说。
“杭之，妈妈爱你。”
在肮脏的垃圾堆里占有赵楠的时候，苏杭之也在想，妈妈，这就是爱吗？
但空虚袭来之后，他很快就明白，他的行为有多么愚蠢，就好像把山珍海味混囵吞下的饿鬼，用野兽的逻辑来表达人类的愿望。在那一夜过后的梦中，他看见赵楠走向他，向他伸出双臂，接着是耳鬓厮磨，诉说爱语，带着轻笑的肢体交缠。醒来后，床单一片湿凉。
他终于知道，自己究竟要什么。
“杭之，今天晚上可以。”梦境之外，赵楠红着脸对他说。
下章估计开车，这章累死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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